会开了整整一天,还真的敲成了几个项目定点。这大概是覃川最近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心情稍稍好一些。
覃川等丽萨林把环视的人都送走了,才尝试从椅子上站起来。
腰疼得厉害,覃川又跌回椅子里。
他撩起衬衣,手摸到后背,应该是有点肿,金贤庆用手肘顶得那一下应该是下了死手的。
也就是有点肿,怎么就站不起来了呢。
覃川靠在椅子里,想休息一会再试试。
会议室大门被打开,有轻盈的脚步声。
“来的正好,丽萨,拉我一把。”覃川闭着眼睛伸出手。
来握住他的却不是女性的手,手指修长有力。
“哥哥……”
覃川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沈时站在眼前。
“你……你怎么来了?”他有点慌乱。
沈时捏着他的手靠近一些,取下他的墨镜和口罩。
“哥哥……”沈时要心疼死了,但覃川现在只想躲着他。他在楼下纠结了一整天,还是放心不下,上来找他。
“没……没什么事,过两天就消肿了。”覃川始终躲避着沈时的注视,逃避不知不觉就成了本能。
“会开完了,我送你上去。”沈时知道覃川辟着他,就一直捏着他的手不松开。
他手臂环过覃川的腰身把人抱起来。
撕扯到后腰。
覃川痛得抽了下,大喊,“腰……腰……小心点……”
“好……好……哥哥抓我脖子。”
沈时上手的时候更轻柔了些。
反正也跑不来,覃川干脆闭上眼睛,由着沈时处置他。
沈时知道覃川脸皮薄,他错过还在加班的人,把覃川抱回顶楼办公室。
办公室里侧有床有浴室。沈时把覃川抱到床上。
覃川趴在床上,想翻个身都困难,“那个……能不能……把我翻过来……”
“别乱动。”沈时按住他肩膀,帮他把西装衬衣都脱了。
身上都是淤青,腰后一大片瘀血。
覃川能感觉到沈时的手在背后的皮肤上游走,“没……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你回去吧……”
他理不清对沈时的感情,最多的大概就是回避。
“伤到骨头了,哥哥。”沈时没有理他,也不在意他的驱赶,“我帮你正骨,有点痛,忍一下。”
沈时有力的手臂把覃川的上半身圈在怀里,卡住他的脊椎和腰腹,“别紧张。”
覃川腰痛到不行,被他竖起来没了支撑,更是忍不了。
“你……你小心一点……不然叫个专业……”
话还没说完。
咔擦——
沈时已经正完了。
覃川瞬间没了力气,倒进沈时怀里,后背确实舒服许多。
他微微喘息。
沈时的手顺势就抱了上来。
覃川安静。
“好久没让我抱会儿了,川。”沈时把额头放在覃川肩膀上,声音脆弱地像只兔子,“我们还会好起来的吧,哥哥……”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还会好起来的,只是时间问题……哥哥,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原谅我。”
覃川的眼睛发酸,沈时的头发扎在脸上,有点长了。
“多久没剪头发了,时……”
“哥哥,回答我问题。”
覃川固执地别过脸,“我不知道。”
他搞不清楚,他从来没有处理过如此混乱的关系。
能回避一天……是一天……
沈时的眼睛暗下去,他额头来回蹭着覃川的肩窝。
沈时这辈子大概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他亲自把金贤庆带来上海。
他曾经打算,拿不到覃从北撞人的证据,就把他儿子彻底毁了。
沈时那个时候想着,他不要杀了覃川,他要让覃川这辈子都疯疯癫癫的,让覃从北后半生只能隔着精神病院的铁栏杆看他儿子。
在覃从北郁郁晚年亲自向他揭秘,这是他这辈子作下的孽,十六年前那个平安夜,醉驾的覃从北毁了一个家庭,这是他活该要受的惩罚。
他的计划残忍又完美,他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但在拥抱覃川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他亲吻抚摸这样一副苍白无力的皮囊,一边看着那双天生就很难过的眼睛。
情欲生长先于爱情。
他越来越上瘾,失去父母后他就再也没有跟谁拥抱过。
他贪恋覃川的柔软和懦弱。
鸟飞进笼子里,从此只为他鸣唱。
沈时一眼就能看穿覃川的不安和破碎,他想给他遮风挡雨。
这个人是他爱的人,不是他向覃从北复仇的工具。
覃川什么都没做错。
他却想让他承担所有惩罚。
“哥哥……能不能,让我守在你身边……我怕金贤庆来骚扰你。”
“不行。”覃川拒绝的很果断,他没办法每天都看着沈时,他虚伪逃避,但没办法,他还有良心,接受不了沈时对他好。
“哥哥,你说不行我都已经听习惯了。”沈时把覃川平放到床上,“手机里那么多通骚扰电话是谁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时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就铺在覃川床边,“哥哥,我就睡地上,你当我不存在吧。”
覃川语塞,沈时什么时候也学会死皮赖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