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句却让谢罔择更加如鲠在喉。
    合作……合作很好，可只有合作了吗？
    他得到了她，拥有了她，他们成为了最亲密无间的人，但好像其实也彻底失去了她。
    结果一旁的大夫，还要再刺他一刀。
    他鬼鬼祟祟开口：“殿下，老夫还有几句话得叮嘱。”
    一副想讲悄悄话的模样。
    谢罔择看得直皱眉：“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说，谢某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记仇杀你。”
    大夫闻言沉默了一下，最后破罐子破摔开口：“殿下，该解毒还是解毒，没有解药，最好的解毒方式还是……圆房，便是燕护卫也不例外。”
    “老夫也没验过，但传说解毒后，再行房做夫妻，对双方身体都好。”
    燕峰猛地看向楚云歌。
    谢罔择才好一些的脸色又黑了。
    怎么什么好处都让燕峰占了？
    而且这大夫他……
    他冷哼一声开口：“不是说完成了传说中的靠爱解毒了吗？何必再多此一举。”
    什么身体好不好的，有证据吗？
    又不是话本里的采阳补阴，作为大夫，居然当着他这个驸马的面，说殿下和一个护卫圆房对身体好，像话吗？
    大夫感觉到他锋利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很是委屈，他本来想悄悄说的。
    谢罔择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死死看着燕峰，最后憋出了一句：
    “我回陈国这些日子，保护好殿下。”
    他不会因为大夫一句话，就贤惠的劝楚云歌宠幸燕峰。
    他没疯。
    反正他也阻止不了楚云歌真要燕峰，如果对身体真好，更无话可说。
    只是昨夜他们还那么亲密，今日他要走了，看着燕峰就这么水灵灵的进入楚云歌视线，得到她喜爱，也让他如鲠在喉。
    最后，谢罔择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燕峰，替谢某带一句话回去：谢某不死，尔等都是面首侍妾。”
    谢罔择眼底都是威胁警告，正室身份拿捏得无比到位。
    “一日是面首，终生只能是面首侍妾，包括燕护卫也不例外。”
    爱又如何，依然只有是他是驸马。
    用如此方式宣誓正宫的身份，随后谢罔择当着他的面抱住楚云歌，狠狠亲了下去。
    燕峰：！！！
    “殿下，你也记住，我才是你的驸马。”
    谢罔择抚摸着楚云歌的脸，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这辈子，只有我谢罔择才是你的驸马。”
    不管她更喜欢谁，只有他是他的驸马，永远不会变。
    放下自己的警告，咽下所有不甘不舍。
    谢罔择飞身上马，在夕阳中如离弦之箭向前奔去。
    他没有回头。
    他早已没了回头路。
    等看不到谢罔择的背影，楚云歌：“……”
    谢罔择他居然说出了著名宫斗台词！
    第192章 燕峰想要的奖赏
    楚云歌沉思，刚才谢罔择的模样，也很有宫斗剧的感觉。
    “没想到谢罔择居然会说这种话。”还挺带感。
    男人宫斗剧，她想看！
    看到燕峰的眼神，楚云歌咳了一下：“我们也回去吧。”
    “是。”
    “上马车。”楚云歌上了马车后，直接招手让燕峰上来。
    燕峰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灰尘，但他太长时间没见到楚云歌了，最后拍了拍还是上去了。
    马车内一阵阵馨香，干净奢华。
    楚云歌马车早就改造完毕，躺着坐着都可。
    看燕峰也不过来，就乖巧坐在角落，楚云歌靠着凭几，饶有兴致看着他。
    燕峰被看得有些紧张，忙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殿下，这是水毒的解药，都试过了，是管用的。”
    李观宁于燕峰就是陌生人，但楚云歌担心李观宁的身体，他必然会上心帮着解决。
    看殿下高兴，燕峰心满意足。
    “殿下，这个对如愿以偿有遏制作用，可以给卿尘大师用。”
    这样殿下就不用给为难，不用给卿尘大师解毒了！
    楚云歌惊喜：“燕峰，你怎么这么能干！”
    燕峰嘴角疯狂上扬，没错，他就是这么有用。
    楚云歌看着燕峰嘴唇干裂：“渴了吧？”
    倒了茶想起是自己杯子，刚想换。
    “多谢殿下。”燕峰飞快上前接过。
    茶水，很甜，心里也甜滋滋。
    楚云歌又给他倒了一杯：“神医谷内什么情况？”
    燕峰脸上露出厌恶：“人间地狱。”
    神医谷风景最为惊险优美，因为瘴气，反而让名流名士趋之若鹜，甚至一度成为天下人最为向往的地方之一。
    从前池好好池饱饱也向往去神医谷学医，让燕峰在遇到鹿闻笙之前，对神医谷也有那么几分敬畏好奇心。
    可真的踏入了神医谷，才发现世人还是天真了。
    神医谷不过是人骨搭建的地狱罢了。
    从外围开始，随时随地可以发现人骨。
    “属下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埋葬在那，但经过审问，除去少部分冒险或者求医的，其他基本都是鹿家人为追求医术极限，寻求突破造成的。”
    鹿家的医术，创造的奇迹都是靠人命堆积起来的。
    他们空有医术，却没有医德，偏偏被人捧得太高，以为自己真是神了。
    最美的风景，却藏着最恶之事。
    才听了两句，楚云歌就知道，那是用病人做实验罢了。
    “鹿闻笙手里的妙手回春丹会起死回生包治百病，超出药性，还让人上瘾的原因也找到了，是因为主药回春是人身上种出来的。”
    “人身上？”楚云歌想了很多答案，但都没想过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人身上怎么能种药？”
    “就以人体为土，血液为养，一条人命一棵回春药种出来的。”
    “种植整整一个月，花开人死，人死药成。”
    “人提前死了，没开花，就代表种失败了。”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是无数人的命。
    楚云歌胃里一阵翻腾：“所以，被种植的时候，人还是活的？”
    “是，但神医谷的人不将他们当人，说他们是……人土。”
    在他们眼里，那不是人，只是种植药的土，人土。
    鹿家大发慈悲的表现，就是将这些人土家人种在一起。
    楚云歌气笑了：“好一个人土，之前陈国那上瘾药也是他们研制的吧？”
    “是，其实就是妙手回春丹改良前，因为没查到他们，他们就一直在改进。”
    五年后，延长了上瘾发作的时间，改头换面又卷土重来。
    正常人又怎么会想出来这样的办法。
    “种植的成功率是不是很低？”
    燕峰意外：“殿下怎么猜到的？”
    楚云歌嘴角扯了扯：“如果不低，可能早就泛滥了。”
    燕峰顿了一下才给出了一个答案：“一百个人中，可能就成功一个，甚至更低。”
    “果然如此。”违背常理之事，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成功。
    所以才那么多骨头。
    “你怎么处置的神医谷？”
    “属下一把火烧了。”
    除了在外的鹿家人，没人活着出来，和他们所谓的人土一起烧了。
    鹿家谷有数不清的财宝，还有无数名贵药材，还有妙手回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