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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作为信徒的奖励,也作为神明的施舍。
    随之最后一吻落下,程澈将两只手捧还,“好了。这下干干净净,你总信我了?”
    那双手太干净也太满涨,许之卿担着不敢再碰别的,程澈的气息挂在上面,满一层护着,他想找个东西罩上,怕这热气很快就散了。又不想要别的东西碰着了。
    还是由程澈按住那手放回他的膝头,热气散了些,他也醒了。
    “脏了就脏了,这没什么的。”程澈说,“我总有很多办法让他重新干净,你小时候是不是说过我总有很多邪歪的主意?”
    许之卿的眉毛皱的很凶,“你嗓子怎么了?”
    程澈笑,“这是重点嘛…”
    许之卿拉他到沙发上坐,“上来坐,你蹲很久了”
    程澈依言,坐到沙发上,向后摊去。仰了头,泪从眼尾转瞬滑下去,程澈状似按摩太阳穴捏掉了那条水痕。
    两人挤着的小沙发,这里发生过很多故事。现在彼此安静,不如过去故事精彩。
    一直安静,这份安静的时间越长,许之卿越不安。即使程澈就在他身边坐着。
    悄无声息中天就黑了,客厅里那些星星们不再亮了,它们只是普通的塑料珠子而已。这些珠子凌乱随意的躺在地上,展开了许之卿所有的难堪。
    “我不知道…”许之卿终于说,“为什么会这样…”
    刚被吻过的手掌热度褪去,又成了一副尴尬模样。许之卿使了使力,握的紧了,“我忘了,很多事不记得,好像醒过来就这样了……”
    我想要星星。
    那晚一个星星也没有,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那晚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应该开灯,但我不敢,都是血腥味,我不敢看,不敢摸,妈应该躺在我另一边,唇都紫了”
    “她当时一动不动,我还不知道,只以为她被打得懵了。后来才知是心脏病发了。”
    “再后来不记得,好像醒来就在监狱呆着了,每天就剩打架的活儿。那段时间我糊涂的厉害,分不清东西,常常不知道因为什么,醒过来的时候手上就有血……我没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划的”我也许真的病不轻。
    说到这他既羞恼又歉意,想说句对不起,不知道是对谁说。他不知道对不起谁,似乎意识到伤害自己而让程澈担心这件事是自己不对。总而他不坦荡,面对程澈每每羞愧。
    程澈的那句彼此冷静,时刻吊着他的神经。
    许之卿说,“我冷静不了…”
    极度自我厌弃中扯拉,他干笑一声,“程澈。我实在…没等来过好结果。”
    想说出口的那句,我们算了吧。送到嘴边迟迟放不出,骗人骗得久了,自己也忘了,他什么时候对程澈放过手。就是掉进深井污泥,也还不是变幻一副模样诱骗程澈和他合污。
    他想说的从来都是,不要放弃我…
    好一会儿,程澈话出口,“我错了。不该急于证明什么我的爱,该要你先活过来。”
    第49章 痴情者一般模样
    活什么,活到哪里去。程澈没再说。
    其实他也混沌,似乎一直以来所谓的保护都深逼着许之卿要为这份体面作出退步。全又回到原点。他茫茫然手足无措,对于许之卿心口这道巨裂,不知道该拿什么补,用什么填。
    “我给你点点儿外卖,先吃口东西”程澈说。
    起身被许之卿拉住,他回头,看样子许之卿也不知道自己拉住他做什么,就只保持这个动作,两个人都缺了根弦似的,信号对不上。
    半响,程澈叹了口气,俯身抱住沙发上的许之卿。
    耳边听见许之卿口里发出的呼吸,分颤成几段,他突然很想说,于是他说了,“哭吧,许之卿”
    这道指令似乎实在晚来多年,许之卿乍一听却是懵了,后知后觉眼睛花,也没哭出声。耳朵里的程澈的声音断断续续,一会儿像真的,一会儿像假的。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去的绿绿园吗?我们每次从窗户翻进去,我每次都接得住你,没让你摔过,是不是?也像以前那样,把手给我。”
    程澈抱的不用力,更像扶着,给他承着力气,不要他窝了腰背。他更想把人往胸口里搂,那儿最热乎,又怕劲使大了给憋着气。
    声音虽然轻,但坚定不移,活让人烫着耳朵。他说,“我会接着你,无论如何。”
    “有我在,就算天塌了,地毁了,也不需要你承什么。你就自由自在的哭,自由自在的笑…别去考虑劳什子的感情,你乐得高兴就回应我一句,不高兴当我是放屁又怎地,随你自由。哪怕我们中间少这一层感情,你只当我是小时候邻居家的朋友,仅着这个我也不会放手。”
    “只要你需要我,我会永远不离开。这句话我同样对你说。我会永远需要你,所以你要永远在我身边。”
    等到许之卿这场情绪彻底平息,程澈端了外卖来的粥要他吃饭。
    许之卿很尴尬,程澈也没好多少。餐桌上对面坐着,饭吃不下,话也不知道该说哪句。程澈嗓子疼,自然吃不动,动几下勺子装装样子。许之卿看出他不舒服,还得陪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吃着饭,忍着不愿配合的食欲,硬是将一碗粥咽下肚。
    将桌子收拾完,程澈四处看看,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了。将视线投向许之卿。
    许之卿会意,站起身,“我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