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先生怒道,“要走你走!”
陈扰平一把拽住丐先生的手臂,只觉得丐先生的手瘦的很,他皱起眉。
一个男子怎么比哥儿还瘦?
丐先生想甩开陈扰平,却发现陈扰平的手像钳子般有力,他根本甩不开。
他气急败坏的瞪着陈扰平,陈扰平一把抱住他躲进假山后,承隽尹主动现身,引开堵在后门的衙役。
陈扰平见承隽尹将人引走,拉着丐先生打开后门。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芩孟连时,他的心定了。
“人在里头。”
芩孟连心知前门不好攻进来,就想着带人从后门攻,没想到他带着人刚到,后门就开了。
他不得不感叹,承兄即使身陷险境也运筹帷幄,料事如神啊。
他带着人冲进县衙里,丐先生紧皱的眉头一松,垂下眼眸看着陈扰平抓着自己的手,幽幽的问:“陈兄,你的手还想要吗?”
陈扰平咻的一下收回自己的手,讪笑道,“自然是想要的。”
丐兄什么都好,就是凶了点。
县衙里,承隽尹被人围堵,无路可逃。
屋渐狞笑着走来,“逃?你还能往哪里逃?”
承隽尹微喘着气,紧绷着脸。
他跟芩孟连有约再先,若他没有通知芩孟连不必来山香县的消息,芩孟连就必须在三月初带着人马过来相助。
他略一估计,芩孟连会在这两天到达山香县。
本以为看在酱料的份上,屋与和屋渐会让他多活几天,但他没想到情势变化会如此之快。
他把心一横,“屋渐,你杀了我,不怕万柏泛找你算账吗?”
他不能死在这!他若死了,棠哥儿可怎么办?
“你是畏罪自杀,与我又有何干系?”屋渐有恃无恐,“况且万柏泛人在边境,他又如何会知道这件事?难道你还指望你的夫郎替你报信吗?”
他眼神一狠,“你放心,等你死了,我定会让你夫郎下去与你做伴!”
承隽尹瞳孔一缩,眼底凝聚上血色,却似是平静下来道,“屋渐,我给你酱料方子,你放过我吧。”
屋渐皮笑肉不笑道,“好啊。”
等承隽尹说出酱料方子后,他就杀了承隽尹。
承隽尹朝他招手,“你总不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酱料方子吧?”
屋渐仗着人多,得意的靠近承隽尹。
承隽尹示意他附耳过来,他弯下腰将脸凑过去,迎面就被承隽尹送上一拳。
屋渐被打飞出去,眼前发黑,脑子嗡嗡的。
承隽尹趁着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提着屋渐的衣领又送上一拳,像条疯狗似的紧咬屋渐不放。
屋与惊吼着,“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救什么?”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屋与猛地转身看去,当看到芩孟连时,他白眼一翻,“完了。”
他像个滚圆的面条似的软倒在地上,当场晕厥过去。
衙役被芩孟连带来的官差压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屋渐被承隽尹揍的血肉模糊。
芩孟连眼见着屋渐进气多出气少才让人将承隽尹拉开,“承兄,这狗官可不能死在你手里。”
承隽尹冷静的理了理衣服,瞥见袖口沾上的血时,他厌恶的拧眉,“我知道。”
屋渐大小也是个官,就算死,也不能是被他打死的。
芩孟连只感觉后背一冷,“承兄你是如何做到又冷静又疯的?”
承隽尹瞥他一眼,问:“这事怎么解决?”
芩孟连遗憾道,“屋渐抓你的事最多只能治他一个滥用职权,但屋渐隐瞒山香县灾情的事若报到圣上那去,那至少是诛九族的罪。”
刚醒的屋与听到这话,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承隽尹和芩孟连相视一笑。
饵料已经放下去,接下来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芩孟连带着承隽尹光明正大的走出县衙,门口的贫民看到承隽尹的那一刻,欢呼出声。
承隽尹示意众人安静,指着芩孟连道:“这位是芩知府之子芩孟连,他听说山香县之难后,特从芩州赶来助我。”
他强调说:“我能购到那批救命的粮食,离不开芩公子的鼎力相助。”
众人闻言,纷纷对芩孟连表示感谢,更有人跪下向他们磕头。
有人问:“承大善人,粮食你们还卖吗?”
承隽尹道,“卖。”
一个字,便让众人喜上眉梢,纷纷往工坊涌去。
承隽尹看到人群里脸色阴郁的景美幸,同芩孟连道:“芩兄在此处等我片刻。”
芩孟连瞥见景美幸,颔首。
承隽尹跟着景美幸左绕右绕,最后停在了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
刚停下,景美幸就崩溃怒吼,“你这是想害死我!”
她嫁过来的第二天,承隽尹就和屋渐闹的如此难看,屋渐又如何会留她?
“屋渐不敢动你。”承隽尹直言,“你背后的人是我,而我背后的人是芩孟连。”
他眼眸一深,“知县和知府,你知道该站哪一边。”
景美幸满头冷汗。
她没得选。
“屋渐就算不敢动我,他也会防着我!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承隽尹声音发冷,“我要你时时刻刻注意屋渐的动向,拦下他送出去的信,将信递给我们。”
屋渐若想保命,定会向向绝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