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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姜君瑜想,有些脸热,手马上就要松开被褥,小声和人解释:“我摸着你手不热,就看看。”
    裴琅兴许是刚睡醒,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好像横跨了许多岁月与距离。
    姜君瑜不解,心说应该不至于脑袋受了伤吧?刚要伸手去碰他的头就被裴琅反扣住了手腕。
    他的动作很快,用的力也不小,姜君瑜无法挣脱,只能顺着他的动作。
    过了好久实在忍不住:“裴琅!放下来行么,抬得手酸!”
    害她手酸的罪魁祸首终于笑了,他弯起漂亮的眼睛,长发散下来,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晃动,有一缕扫到了姜君瑜手腕上,叫她痒痒的。
    “是不知道暖炉要加碳么?”裴琅好似有些无奈,又说不出更多的话了,用前额碰碰她的手背,声音很低。
    姜君瑜还真不知道,她原以为这碳能烧得更久的,伸手进去一摸,果然不热了,炉壁仅剩的暖意全是被裴琅的体温捂的。
    她一时有些沮丧,瘪了嘴,不高兴。
    裴琅迎头上去,又碰碰她手背,说:“就当拿进来压被了,被子一晚没掉,多谢它了。”
    姜君瑜于是又很容易地高兴起来。她跟着上床,坐在一边,示意裴琅分她一点被子。
    裴琅从善如流,给她也盖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姜君瑜身上穿的多,披风什么的哗啦啦一脱,一起盖到裴琅身上,她洋洋得意:“我对你好吧?”
    裴琅哑然失笑,和她说“很好”,又把她拉近一点,怕她被冻着,过了很久才听到她小小声问:“我们算和好了么?”
    “裴琅和姜君瑜,算和好了么?”她不敢抬头看,又问。
    “算。”裴琅声音也很轻,好像带着 一点湿意,姜君瑜想抬头看,被他摁住动作,他的下巴抵在姜君瑜颈侧:“只要你不生气了,就是和好了。”
    姜君瑜想说我才没那么小气呢,突然感受到颈侧湿润润的,她于是又不说了,只是小小声:“我不会猜你的心思,你既然把我当你妻子,就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兴许怕话里的湿意被姜君瑜听出,裴琅只是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姜君瑜叹口气,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偏头看他:“比如现在,你可以同我说,你有点委屈,叫我安慰你。”
    裴琅是第一次爱人,他不懂,姜君瑜剩下半辈子都有耐心教他,于是大方的没有同他计较,也没有等他说话,伸手抱住了他,扬头,亲了亲他的唇。
    尝到一点点的咸味,混在裴琅身上其他好闻的味道里,第一次叫姜君瑜觉得眼泪也没那么难吃。
    *
    东南山的火药果然是恩孝侯那混蛋世子埋的,据他所说,原本只打算随便吓吓林长风的。
    随便吓吓?姜君瑜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再偷看一样裴琅,他面色无波无澜,姜君瑜猜测他应该也是不高兴的。
    恩孝侯的世子之位被削,连带着他先前做的事一同被挖了出来,人被贬去边疆看沙子。
    林长风和他有嫌隙,大殿上公然就落井下石,同人吵起来了,言行无状,也被裴琅扣了一个月的俸禄。
    姜君瑜这个时候有点偏袒林长风,小声嘀咕:“怎么林将军也要被罚?”
    裴琅眼皮一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姜君瑜连忙说:“喏!他同我说了许多事,我才帮他说几句话。”
    裴琅连似笑非笑的笑也没了,他不高兴:“那些话你问我我照样会说。”
    姜君瑜认输:“我不是不敢嘛……”
    她眉头一扬,想到了什么:“好啊,我就知道你当时在外面偷听!”
    裴琅又不说话了,转移话题:“想见福嘉么?”
    上次见福嘉还是许多年前,姜君瑜唏嘘,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也不管什么偷不偷听的了,高兴又有点忧愁:“想!——啊但是我怎么同福嘉说呢?起死回生这事太邪门了,你信么?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起死回生的?”
    裴琅不会爱人,说话少,做的事多,更重要的是不希望姜君瑜爱自己有一点一滴的同情,垂着眼说:“我信,不知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姜君瑜。”
    姜君瑜被哄高兴了,凑过去亲亲他,很快又分开,刚要说什么,就又被人扣着脑袋拽了回去。
    亲吻是场漫长的学习,裴太子君子六艺、文韬武略学得都快,亲嘴不是,一不小心就磕到姜君瑜的牙齿,被她按着推了下,又安抚似的碰碰人脑袋,小心地避开她的牙,同她交换气息。
    姜君瑜被亲得晕乎乎,昏昏沉沉之间听见他说:“会让你再做姜君瑜的。”
    姜君瑜不知道他的法子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被哄得很高兴,于是被人按着亲了很久,又碰到齿了也没计较,最后离开的时候唇都有些破了。
    第44章
    永安坊同往日一般, 热热闹闹的,这事京夑最大一片坊间,官民混杂, 什么来头的人生都有, 这消息自然也比其他地方通畅些。
    刘六老家在徽城,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刘铁嘴, 一张嘴巧舌如簧, 舌灿莲花,这些年发迹了,奔来京夑寻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