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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命真大啊,南氏呢?”
    “南氏死了,听说是地动时没站稳一头栽下去死的,我刚才远远瞧了一眼,满头都是血呢,看上去可瘆人了。”
    他手一顿,将收拾好的鸡鸭拿回院子里,擦干净手才拉着棠哥儿去找承其。
    他们到承其家里的时候,承其已经醒了,正抱着南氏的尸体哀嚎,哭声悲怆,令人动容。
    有人说南氏活该,倒也有人说死者为大。
    承妵脸色难看的问:“爹,若不是她让你去山上,你又怎么会伤断了腿?”
    他就差没直说南氏就该死了。
    “你懂什么?”承其哭吼,“她是为了我!为了我啊!”
    “为了你什么!”承妵气疯了,因为地动,他家没了,一家子人都不知道住哪,他爹还在这里捣乱,“我看你是被她下了迷魂药了!”
    承其豁出去般怒道,“她告诉我山上有人参!她要带我去采人参!她是为这个家,为我!才带我上山的!”
    众人都惊了,承妵也愣住了。
    有人激动的问:“山上有人参?在哪里?”
    天虫村本就穷,地动的到来更是让天虫村雪上加霜。
    现如今突然得知他们的内山有人参的消息,谁能不激动。
    若是能找到一颗人参,他们就不用过这苦日子了!
    “我不知道!”承其看向人群里的承隽尹,冷笑出声,“但你知道!”
    他补充说:“景美幸给棠哥儿下毒时,清楚的看到药包旁放着一颗人参!人参那么贵,你根本买不起,只有可能是从山里采的,景美幸亲口将这件事告诉南氏,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景美幸!”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承隽尹。
    有人没忍住问:“承隽尹,你真的知道人参在哪?”
    承隽尹承认了。
    众人哗然,木测当场质问,“你知道人参在哪?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承三字反驳,“换成是你,你会说吗?把人当傻子忽悠呢?”
    木测面色涨红,又道:“山又不是他的,人参理应有我们的份!”
    “放屁!”牛子吼道,“村里的规则一直是谁找到就是谁的!有本事你也自己找一个去。”
    “行!我们自己去找,但你必须说出来。”木测逼问承隽尹,“人参在哪?”
    由于承隽尹的打压,他们家过的一日不如一日,他本想上山打些山货去卖,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能遇到各种意外,次次空手而归,若能找到人参,他便不需要过现在这种苦日子了!
    承隽尹神色漠然,他问:“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地方会连续长好几根人参?”
    众人默。
    是啊,人参哪有成片长的,发现一根已经很了不得了。
    承隽尹直言,“人参是我在内山无意中找到的,你们若是想要,也可以去,但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当初我是写好遗书进内山的,希望你们也做好打算再进去。”
    天虫村的人都知道内山好东西多,但敢进去的人少。
    木测不甘心,但村里大部分人都向着承隽尹,他奈何不了承隽尹。
    承其面容扭曲,“承隽尹,若不是因为你有那根人参,南氏便不会死!”
    他双眼赤红,“是你害死了南氏!”
    承隽尹侧目,神色凉薄,“害死南氏的,是她自己。”
    南氏带承其进山,为的不是采人参,为的是杀死承其。
    可人算不如天算,南氏还未动手便死了,活下来的承其还被南氏蒙在鼓里,坚定的认为南氏是为他好。
    回去的路上,棠哥儿对承隽尹道,“夫君,我觉得便宜她了。”
    承隽尹摸了摸他的头,“都是命。”
    南氏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竟会这样糊里糊涂的死去。
    棠哥儿忽然想到什么,道:“她带承其上山,是防着我们吗?”
    承隽尹眼神复杂,“多半是。”
    南氏怕是担心在山下动手会再次被他们发现,干脆趁着工坊最忙的时候把承其哄骗上山。
    南氏的葬礼办的马虎,她没有亲人在世,承其嘴上哭嚎的厉害,却舍不得给南氏买一口薄棺,只将人用席子一卷便草草埋了。
    承隽尹领着棠哥儿来到工坊,重新搭起一部分的油布,将厢房收拾一下后,便让棠哥儿进去歇着。
    棠哥儿累了,一躺床上便睡过去。
    承隽尹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往粮仓走去。
    刚进去,他便看到陈扰平皱着眉头盯着角落看。
    他走过去问:“进老鼠了?”
    陈扰平指着地上白色的米粒,“地动时,米怕是洒出来过,被人收回去了。”
    承隽尹想到什么,笑道:“无事。”
    难怪牛子磨蹭了那么久才出工坊。
    第59章 开仓卖粮
    陈扰平闻言看向承隽尹,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如果这地动无法人为搞出来,我真会怀疑这事是你做的!”
    “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承隽尹满脸黑线。
    陈扰平收回目光,“那倒也是。”
    承隽尹摸着充实饱满的米袋,淡声道:“但我确实知道天灾要来了。”
    “什么!”陈扰平瞳孔一缩。
    “几个月前,我做了一场梦,梦中正是这场天灾的发生。”承隽尹回头看向陈扰平,眸光深深,“我本不在意,可隔天去县里的时候,我发现如梦中般,县里的粮食全被屋与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