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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裴琅没有马上接过,只是顺着她的手指,一下下给她揉着,问:“宝贝受苦了么?”
    姜君瑜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歪了下头,实在没忍住,手指伸直,狠狠地戳他掌心:“我说正事呢!”
    裴琅和她说对不起,又用脑袋凑过去,轻轻地抵住她的:“累么?”
    姜君瑜感受了下,往他怀里又近了一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坦诚:“有一点点。”
    “……没想到你会来。”裴琅忽然说,眸子里的神色叫姜君瑜识不清,只觉得墨沉沉的,像藏在平静底下的汹涌,好似要将她包裹住。
    姜君瑜抿唇,摸不透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好慢吞吞地用额头撞他锁骨,把人那里撞成一块绯红。
    裴琅没反应,用手心揉她额处。
    动作轻柔,但姜君瑜其实压根没撞痛。
    她揪住对方的领子,脑袋撞几圈,算是先服软:“我有一点想你。”
    意料之外的回答。裴琅忍不住微怔。
    他低头,下意识就开口了:“真的么?”
    “……假的!”姜君瑜撇嘴。
    裴琅弯下唇:“好,那我真的很想你。”
    姜君瑜抿唇,又开口,又抿唇,最后脑袋扎进去:“烦死了。”
    裴琅应该是笑了的,喉头滚动,胸腔有些轻微的战粟。
    “虎符拿着。”姜君瑜不想见人,脑袋歪进他怀抱里,一只手空出虎符朝他那里递过去。
    裴琅却没接,他沉默片刻才继续:“我留有后手,倘若虎符到不了手里,还有别的法子。”
    虎符到不了手有很多原因,兴许姜家靠不住,带着虎符令择良木,又兴许虎符兜兜转转入了常王的手里,反正总有或多或少的由头。
    成景帝多疑善猜忌,裴琅又何尝不是,他习惯将所有都留有一手,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他人。
    姜君瑜拽着他的头发,一时失了轻重,扯下几根。
    她反应过来,松开手,望着掌心的发丝。裴琅的头发和他本人不一样,头发柔顺而软,倘若本人也是这样就好了。
    姜君瑜眨几下眼,叹了口气,在裴琅猝不及防的时候屈起膝,贴上他的唇畔。
    好似被饶恕了罪过的囚牢,裴琅好半天没有动静,难得顺从地被姜君瑜撬开唇齿。
    还很不熟练,姜君瑜磕到他的唇了,血腥味伴随着吻进入两人的口腔,一时之间分不清什么味道更重一点。
    “殿下,常王那边……”郑朝鹤推开营帐的遮布,昏暗的烛火下,只能隐约见到亲昵的两个人影。
    郑朝鹤眼疾手快地又将遮布放下去了。
    “我先出去走走!”郑朝鹤心虚懊恼,隔着遮布,怎么着也想不明白,裴琅前二十多年就没和谁亲近过——哦,那个姜家小姐兴许算一个,怎么从汴梁回来一趟还变了这么多。
    然而姜君瑜听到动静了,她飞快地后退,就要从裴琅怀里起身。
    结果裴琅扣着她的腰肢,总而言之,没让人起身。
    姜君瑜干瞪眼。
    裴琅给人顺毛,把人遮得严实,他冷不丁开口:“什么事?”
    郑朝鹤站在外面犹豫了许久,做出决定,在被裴琅报复和禀告事情中犹豫。尽责的郑大人最终还是推开门。
    他咳嗽几声:“常王那边出了事,说是福嘉郡主冲撞了常王妃,王妃受惊,将福嘉郡主扣在营帐里不许出。”
    “福嘉也来了?”裴琅低头,问缩在怀里的人。
    姜君瑜丢不起这个人——被郑朝鹤抓到自己同裴琅在营帐里亲昵,还不如叫她罚抄书。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闭上了嘴,垂着头点脑袋,就是不抬头。
    郑朝鹤越看人越眼熟,刚要近一步,就被裴琅斥停。
    “孤知道了。”他摆手,示意人退下。
    郑朝鹤摸不着头脑,又担心误裴琅的事被他事后报复,摸摸鼻子,退出去了。
    “出去了,太子妃可以抬头了。”裴琅顺着人的下巴,没忍住捏了一下。
    姜君瑜含糊,听到对方话里轻微的笑意:“……不要……算了。”
    “后面怎么办。”她挣开裴琅不老实的手,巴掌扣进去,看到自己和他契合的掌心,有种奇妙的安全感。
    裴琅的十指修长,比姜君瑜的正好长出一个指节,屈起来的时候弯出漂亮弧度,连上面的茧都叫姜君瑜觉得好看。
    “明日我拿着虎符去找刘将军,局都已经布好了,剩下的都布置好了,郑朝鹤会处理,你待在营帐里,好么?”他应姜君瑜的小动作,屈起关节,握好她的手。
    姜君瑜点几下脑袋,又打了个哈欠,说:“好啊。”
    精神长期高度绷着,姜君瑜泄下劲来,浑身软趴趴,有点无力,连打了许多个哈欠。
    “困了?”裴琅把她抱起来。
    失重感叫姜君瑜有片刻清醒,然而又很快被困意裹挟。
    裴琅把人面对面环抱着,他长得高,看起来挺拔而高,然而手臂有力,抱着姜君瑜的时候很轻松,叫她放了很多心。
    “想睡了。”姜君瑜蹭了下他的锁骨,发现自己把他撞红的地方,有些心虚又有些心疼,凑上去给他吹了吹。
    “不痛。”裴琅回她,脑袋低下去,抵住她的,和她交换亲昵。